众所周知,德国人李德曾作为唯一参加过中国红军长征的外国人闻名于世。鲜为人知的是,还有另外两名的外国人,阴差阳错地加入了长征的行列,跟随红军一起行动。他们原本敌视红军,后来却完全转变了态度,为红军提供了不少帮助,最终对红军推崇备至。

这实在是红军史上的一件奇事。

那是在年秋,红军第六军团突破湘桂黔三省敌军共28个团的包围,于10月1日攻占了贵州黄平县城。

老城街上有座教堂,红军到来时,里面已空无一人。在一间明亮宽敞的房间里,墙壁上贴着一张约有一平方米大小的贵州省地图,军团长肖克发现这个意外收获之后,高兴得哈哈大笑起来。

肖克为啥这么高兴呢?因为这张地图对于当时的红军来说真是价值连城。殊不知,红六军团自湘入黔后,行军作战只有一张半个巴掌大的中学教学地图,图上的标示极为简略,用处很小。

肖克凑在这张宝贵的地图前,仔细地看着,不禁锁起了眉头,因为地图标的全是外国文字。

这时,军团保卫部有人来报告,说是在野外抓到两个敌视红军的外国人,一个男的,一个女的,都穿着古怪的衣服,现被扣押在保卫部。

“外国人!”肖克一听,忙叫人把他们带到军团司令部来。

这一男一女的洋人来到教堂,惶惶不安,对红军也不友好。他们会说中国话,也认识中国字。经肖克向他们讲明红军的主张,以及对外国人的政策、他们的情绪才平静下来,态度也好了一些。

据介绍,他们是这个教堂的神父和修女,神父是法国人,名字叫阿尔佛雷德·勃沙特。肖克请求神父帮助翻译那张法文地图时,神父乐意地接受了。

方桌前燃着几支蜡烛,把那张大地图照得明明亮亮。肖克和神父低头弯腰忙碌着,肖克指一个地点,神父就翻译一个地名。

两人边讲边比划,当把地图上的山川、河流、村镇、城市全译完时,已是夜半三更了。第一次成功的合作,使无形的隔阂消除了。

次日,红六军团离开黄平时,神父和修女随军西征。一路上,他们耳闻目睹红军的言论和行动,逐渐地了解了红军,从心底里佩服和尊重这支神奇的队伍,彼此关系进一步融洽起来。

他俩看到红军行军打仗,因缺医少药,造成了很多不应有的牺牲,很是同情。

红军提出请神父通过他在上海、南京的关系,为红军采购点药品,神父双手一伸,耸了耸肩,感到为难,有人对他们开玩笑说,你们不是信奉上帝吗?听说上帝是个万能之主,你这位上帝的忠实信徒,就不能请上帝帮帮忙,给我们送点药来吗?一席话,把大家说笑了,神父和修女也笑了。

出乎众人意料的是,这位神父还真有点本事。当红军进到湘西的桑植县后,红军需要的药品果然从上海、南京陆陆续续寄来了。他还筹集到一些经费,也从敌统治区内寄到了桑植。

由于当时湘鄂川黔根据地生活很艰苦,这两位洋人试图离开红军,可是一昼夜间只走了5里路,红军又派人把他们接了回来。就这样,他俩又同红军在湘西艰苦转战长达一年之久。

到了年11月15日,红二、六军团从桑植的刘家坪、瑞塔铺出发,继续长征,他俩又一起随军踏上了更加艰难、更加难忘的旅程。红军官兵很照顾他们,让他们骑着马行军。

半年后,肖克等领导人考虑到沿途战斗很多,便设法安全地将他们送往云南省会昆明。

后来,这两位在红军长征途中生活了18个月,前后跨了3个年头的外国友人,回到了他们自己的祖国。

中国红军的良好形象,使那位神父称赞不已,他拿起笔写了一本书,书中对红军的非凡能力和严明的纪律推崇备至,还把他帮助翻译法文地图的事,都作了详尽的叙述,尤其是对红军给予了客观介绍。

他说;“对于红军,许多西方报纸把他们称为‘匪徒’或‘强盗’。实际上,这些人坚信马克思主义,并实践着其原理,是以俄罗斯为范本的另一种频率和形式的苏维埃。”

他评价肖克时说:“他是一个热情、开朗、充满追求精神的红军将领。”

年,这位已年近90的传教士,仍对当年的那段往事记忆犹新,当他得知肖将军仍在打听他的下落时,他托人向肖克“转致热忱的问候”。

这是外国人介绍中国红军长征最早的一个人。那位修女成了唯一参加中国长征的外国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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