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用了30多年时间,经济总量跃居世界第二,总体达到小康水平,解决大多数人的温饱问题。同时,我们也清醒认识到,中国仍然是世界上最大的发展中国家。按照我们自己的标准,中国还有多万贫困人口;按照世界银行的标准,中国则还有两亿多人生活在贫困线以下,城乡有多万低保人口和多万残疾人。
贫困一直是十分复杂的社会问题,伴随着一系列社会现象尤其出现在中国的一些山区和偏远地区。今天故事的男女主人公来自湖南省张家界桑植县汨湖乡护国村张家界组,据了解桑植县是湖南省的国家级贫困县。主人公所在地张家界组海拔米,属喀斯特地貌,流水侵蚀和机械侵蚀环境下十分不利于农作物的生长。图中瘦小的老人是69岁的女主人公王春年,瘦小的身躯扛着一个大背框。
男主人公名叫孙奂吾,73岁,智力低下。老两口二人是村里政府帮扶的“兜底户”。妻子王春年身体瘦弱,干不了太多重活,老伴智力不高,却是家里的顶梁柱,家里主要的农活都是孙奂吾在做,老两口相依为命多年,也有自己的心愿。
多少年来,这里一直过着最原始的自给自足的生活。十年前这里是方圆几里地最穷的地方,自然条件恶劣,土地也少,喀斯特地貌导致投入和回报不成正比。虽每年种植很多,收成的稻子玉米却只是微乎其微,几个月就能吃光,还要到处去借。老两口回忆,“二十年前,这里大多数人常年只能吃玉米面糊拌红薯,由于自己家情况特殊劳动力有限,年轻的时候几乎每天都饿着肚子,从没吃过饱饭。”图为一大早起,老两口刨地,准备栽红薯苗。
早晨做完农活,回到家洗手准备做午饭。
图为妻子王春年的手。
采用最原始的方式,生火做饭。
午饭是一锅面条。
简简单单的一碗面条。
两位老人吃的津津有味。
对于这种生活,两位老人很满足现在的状态。王春年感动地说,”以前一直以种地为生,经常吃了上顿没下顿,二十年前一年难得吃一次面条,现在每天可以吃面条,也会有富余的腊肉,和以前相比,不愁吃不愁穿的日子,我们已经很满足了,非常感谢国家和政府的帮助。”
摄影师环顾屋子四周,屋子漆黑一片,没发现一件像样的家具,屋子里摆放的两座棺材看着有点瘆得慌。在农村很多地方都有这样的习俗:人去世后要在堂屋的棺材里放两天,然后抬出去安葬。“家里这个长2米多的棺材是我们家最值钱的物件”,老人说,“现在我们生活过的很好,吃得好喝的好,儿子快40岁了在外地打工也不用我们操心,就是这两座棺材成了我们的心头疙瘩”。这是怎么回事呢?
在农村,家中没有壮丁很容易被人欺负。孙奂吾还有两个弟弟,都是他父亲的继子,他排行老大。大弟弟倒插门去了别的地方,家族就剩他和他的小弟弟。孙奂吾家十年前修了三间砖瓦房,可是今年砖瓦房被隔壁弟弟家修的三层房子完全挡住了。由于兄弟两口子比较强势,老夫妇只好默默忍受被欺负。现在老两口最担心的是过世后,堂屋里的棺材搬不出去。“现在我们从门口出去都很困难,房子就是紧贴着我们的门建的”,老人垂下头无奈地说。
弟弟家条件好,建的三层房子完全挡住自己的屋子,此时是家中正午,屋子里漆黑一片没有一丝光亮能照进来,感觉很压抑。没事的时候,妻子王春年喜欢坐在椅子上发呆,她说有时候总会想,自己过世后,棺材怎么能搬出去。
每每想到这,心中的哀愁涌上心头。今年,他们有一个想法,希望能再建所房子,搬离这里。它们在邻居帮助下申请了易地搬迁资金,国家给予3万元的补助。但重新建房,3万块钱对于这个家庭来说无疑是杯水车薪。
两位老人有个儿子,34岁,先天视力残疾,从小体弱多病。去了外地建筑工地打工好多年,即将到而立之年连个媳妇都说不上。看着自己弟弟家过得很好,儿孙满堂,有时也为儿子着急。
孙奂吾家一直种烟草。以前他家响应村里号召广种烟草,收成后发现盈利很少,现在只种一小块地,晒干后的烟草留着自己用。图为用纸包着自己种的烟草。
吃过饭休息好,下午继续干活。从老两口身上,体会到中国农民身上朴实坚强的韧性,和不屈不挠的放弃的精神。
当摄影师问他们,你们一直像这样干活,到什么时间才可以停下来?他们含笑说,“估计要到动不了的那一天”。
孙奂吾饱经沧桑,长满老茧的双手。摄影师那天下山的路上,边走边流泪。这个世界是不完美的,生活虽然总是坎坷艰辛,但老两口没有对生活中的磨难和艰辛充满怨怼,命运看起来残酷,但也没有想象的那么糟。摄影师/王敏孜编辑/京内小武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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